“莫非顾大人今日是想劝我投身郡守麾下?”宋长明问道。
“非也。”顾文徽含笑摇头,手里摩挲着酒杯,看向宋长明的目光闪动异色。
“这里只有我们三人,今晚,我只是想与宋卫长交交心,听听心里话。”
“心里话”宋长明觉得这个顾文徽意有所指。
但两人初次见面,宋长明不可能向对方坦露太多心里想法。
哪怕他与陆征交情不错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“还是我先来吧。”顾文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稍稍正色道。
“我反倒是认为宋卫长婉拒了四小姐的好意,没有入驻郡守府是明智的决定,这萧家上下,乃至郡守大人都太急了,急到恨不得将一切都送上赌桌!
但如今大幕刚拉开,局势尚不明朗,冒然压注,只是让自己更容易成炮灰罢了。
宋卫长这时候退一步,明哲保身,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一旁的陆征一直吃着桌上的酒菜,听到顾文徽这般言论,频繁出动的筷子也蓦然停下了,忍不住问道:“顾兄,这是何意?”
顾文徽轻吐了口酒气,面上再无一丝笑意,凑了凑脑袋,看向两人道。
“反正此事也渐渐快要瞒不住了,我便直说,当今圣上,积劳成疾,已经无力回天。
其膝下六个最有实力的皇子,早就已经摩拳擦掌,无论是朝堂之上,还是朝堂下都在明争暗斗,拉拢人马。
咱们的郡守,也早就向那三皇子投诚,压下了赌注,参与到了这场党争之中.”
此言一出,陆征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这是什么?!
这绝对是捅破天的大事啊!
而宋长明则是若有所思,他实际上这几年也有些猜测。
只不过他没有朝堂那边的消息渠道,也仅仅只是想想。
如今,顾文徽直接向他们道出了这件天大的事,也算是印证了宋长明的一些猜测。
只不过事情的发展更为极端一些,这场党争关乎未来天子与帝位的争夺,这必将是一场可怕的腥风血雨,牵扯甚广。
“所以顾兄是认为咱们郡守会在这场党争中遭重?”陆征不由道。
“八成可能,咱们郡守为表忠心,替那三皇子办事,以至于树敌太多。
除非那三皇子有情有义,誓要死保咱们郡守,否则,郡守连带其萧家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一枚弃子!”顾文徽也不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,直接断言道。
他显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,足够支撑他分析当今局势,判断他们郡守此番已经凶多吉少。
“既然顾兄已经知悉其中凶险,为何不提醒郡守,为其重新策划出一条生路?”陆征与这顾文徽关系莫逆,因此也直言问道,并未有什么避讳。
顾文徽摇了摇头:“三年前我就已经进言过,但结果只等来了郡守的疏远,并未采纳我的意见,那时我就知道此局已定,没必要再白费气力了。”
陆征听此,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。
说到这,顾文徽又看向宋长明,问道:“宋兄可是也预见了此间种种,方才不入郡守府?”
见顾文徽已经聊得这般深刻,宋长明也就不再藏着掖着,“是有明哲保身的想法,只不过那帝王家的事,我并不知情,只是单纯觉得此间风浪太大,不想蹚这趟浑水,让顾大人见笑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顾文徽了然,随即笑道。
“这退一步没错,只是此局不入,以宋兄的能力和资质,多少有些可惜了,不过形势比人强,今后说不得宋兄也会改变主意。
那时,若宋兄有意,大可来寻我,我定会为宋兄还有陆兄搭建好舞台,足以让你们一展抱负。”
说到最后,顾文徽斟满酒,向二人举杯。
宋长明听得扬了扬眉头。
他听出这个顾文徽,只怕早就已经有了脱离郡守的想法,也为自己留了后路。
他摸不准此人今后是想依托家族单干,还是另择明主投靠。
今夜说了这么多,这是摆明了想拉拢陆征和他。
也不知道私下,此人已经挖了那郡守多少墙角,宋长明不会天真的认为对方只对他们俩人有所联络。
只能说,乱象渐起的当今大势,有想法的人都提早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。
而有野心之人,更是恨不得这天下越乱越好。
陆征很快理清了头绪,看了宋长明一眼,率先拿起桌上的酒碗与顾文徽的酒杯碰了一下。
他两米的块头,寻常酒杯在他手中就只能以两根手指头捏着,如同开玩笑一般,故而他喝酒都只用大碗。
宋长明见状,想了想,虽然他未必会真的去找此人,但眼下给自己多留条可用的后路也没什么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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